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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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订关书拜到崔顺门下的那种老师。

古话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崔顺和裴元的关系便是如此。以后不管裴元的前程如何,一问师承何处那就是崔鹤儒的学生。

只不过崔鹤儒是个特别怕麻烦特别不拘小节的人,上次裴元带谢九九来书院,他见了一面以后就让裴元忙他自己的事去。

老头儿明明白白说了,你忙你的,该去找山长的找山长,要办事就去找李骏,等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回他这里来,落下的功课别想躲了。

现在不补上以后也要补,崔鹤儒对于裴元什么时候下场考试并没有执念,他学成了什么时候下场什么时候就能考中,要是学不成那就再多耽搁几年,着急也无用。

“来了。”

“让老师久等,是学生的不是。”

“少学李骏身上那股子油腔滑调,你如今成家了自然要把心思放在家里,你亲娘的事又复杂,你身为人子不管又还有谁管。”

崔鹤儒是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小老头,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是替他这个学生着想。

不过这般春风化雨的好老师也就维持了这么一小会儿,等裴元安下心来留在崔鹤儒院子补课,三天就被崔鹤儒布置下来的功课给彻底降服了。

别说什么裴老三和关家,就是谢九九他都几乎没时间惦记。整天睁眼便是上课,不上课的时候就是在写崔鹤儒留下来的功课。

八股与策论,崔鹤儒出的题目没有偏门的,但就是能精准的摸到裴元学得不扎实的地方。再围绕他不扎实的地方继续查漏补缺,必须练到他吃透了学明了为止。

裴元虽还未下场考试,只是个童生,但崔鹤儒对他的要求从来不止于此。自然不会像山长那样觉得不应该过于严苛,应该先顾及眼前,稳扎稳打把乡试过了再说。

在他看来裴元以后的路还长,秀才对他来说如同探囊取物,他要做的是在解决了后顾之忧以后死命往前赶,把之前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上来。

以前背得滚瓜烂熟的经史子集,生疏了的重新背,背不下来的就抄,抄到裴元做梦梦里都在背书这才算真的重新背熟了。

在山下的时候,总觉得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,总有赚不完的钱交际不完的人。等到了山上在老师的小院子里定下心来,才恍然不是外面的事情多,是自己的心这几年一直都是乱的。

一心一意读书,外面的事情也不曾因为少了自己而有什么不同。自己现在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童生,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,其实说到底谁没了自己都行。

等到再交作业的时候,裴元正襟危坐地坐在崔鹤儒对面的书桌后,“老师,您的意思学生明白了,这几年是学生的心太浮躁了。”

“这不怪你。”崔鹤儒看裴元的文章,文笔老道破题的点一阵见血,行文稳重周全,只有在字里行间细节处,才能看出来写文章的人并不是墨守成规之人。

相反他是在故意藏锋,他是知道不管以后的主考官是谁,都不会喜欢一个桀骜不驯不按规矩行事之人。所以裴元必须把自己的锋芒和锐气藏住,但是又不能过于圆滑规矩。

“你不是在给主考官展示你自己,你是在拿捏,该给考官看一个怎么样的裴元。”

“不敢瞒着老师,若按照学生心中所想作答,恐怕不为人所喜。”

裴元对于为什么要读书对做官,本意是俗之又俗,不过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。以他为人处世的风格,实在是说不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等豪言壮语。

真做了官,就裴元这个性子就连崔鹤儒也说不好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官,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样,自己这个学生绝不会安分从时!

“既如此,就该多练。你如今下笔虽瞒得好,但瞒得太好了就显得虚伪。要学会七分真三分假,可以有锋芒,却要明白这个锋芒该对着谁。可以锐气,也得知道这个锐气不能伤人伤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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