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2 / 2)
贺庭州脑海空白了一瞬。
雁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心中的震惊和别扭无以复加。她下意识抽手,却没能成功。
“别乱动。”贺庭州抬眸,声音不高,但隐含告诫之意。
雁翎抿了抿唇,果真不再乱动,心里却不免发慌,眼皮也突突直跳。
他没再追问二哥的事情,很好。可他这是在干什么?他到底知不知道,臂钏里的帕子是贴身放置、轻易不给人碰的?
就算是未婚夫妻,这个举动也过于亲密了。何况贺家认她,也只是权宜之计……
贺庭州摒却杂念,缓缓将她五个手指逐一擦拭一遍后,才为她重新戴上指环:“好了,别再丢了。”
览经台后,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。
“嗯。”雁翎无暇他顾,只胡乱应着,心里乱糟糟的。
贺庭州眉眼淡淡望向旁处。他将手帕轻折,放回她的手心:“我还有点事,你先回去,明天到西院找我。”
“哦。”雁翎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,心不在焉地和绣屏一道离去。
贺庭州仍站在原地。
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不见,他才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,目光沉凝。
坐上回程的马车后,雁翎长舒一口气。她也不说话,只安安静静靠着软垫出神。
那块手帕,她没有重新放回臂钏,而是胡乱塞进了袖袋里。
平时早已戴习惯的指环此刻隐隐有点硌手,仿佛在提醒她贺庭州的异
样。
偏生她又不能摘下来。
雁翎双目微阖,忍不住想:贺庭州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?
难道他被她的“深情”打动,真把她当成了未婚妻?
不可能,她还没这么大魅力。都说了是权宜之计。
那是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?
但很快,她又暗暗否定这个猜测。
若真察觉了,他肯定会心中生疑,岂会这般轻易放过?
唔,会不会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,有所怀疑只是隐而不发?
想到这种可能,雁翎不禁心中一凛,双眉微微蹙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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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如此,那就只能加倍小心了。至于二哥那边,她倒不太担心,二哥机灵,身手也好,而且经常在外行走,经验丰富,肯定能保证他自身的安危。
而她自己,有玉佩在手,又有老夫人疼爱,只要不被抓到确凿的证据,暂时应该也无碍。
毕竟贺家还需要和秦家的婚约来拒婚南康公主。
这么一想,雁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,紧绷的精神也略微松懈了一些。
不知不觉中,马车已驶到定国公府的后街。
想起二哥的叮嘱,雁翎掀开车帘向外张望。后街宽敞,经常有人在此售卖一些东西。
她定睛看去,果真在一众小摊贩中发现了一个卖糖人的。
那摊贩三十上下,相貌平平,看上去毫不起眼,不过摊前摆放的几个糖人倒还精致。
注意到她的视线,一直安静的绣屏探出头,好奇地问:“秦姑娘是想买点什么吗?”
“没有,我就随便看看。”雁翎笑笑,放下了车帘。
谨慎起见,若无特殊情况,她不会随便联系二哥的人。
马车经由偏门回到定国公府,雁翎已经调整好了心情。
她将从胭脂铺带回的香粉、青黛等物整理好,让锦书和绣屏分别送给府上几个姑娘,后又去陪老夫人共用晚膳。
一切如常,并无丝毫异样。
晚间入睡前,雁翎思前想后,到底还是将那块手帕收了起来,另换了一块。
这才觉得舒坦了。
夜色渐浓。
定国公府西院的灯还亮着。
贺庭州坐在书桌前。
听完侍从的回报,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:“你说什么?跟丢了?”
今日派出去的侍从名叫流云,曾在军营中做过斥候,是追踪、打探的一把好手。这么多年,贺庭州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“跟丢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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