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册 第九章 最接近黄泉天的地方（4 / 7）

踏上断魂桥，再也没有了后退的余地。小真真说的对，我是个不服输的人。我早已在牺牲，也将继续牺牲下去。如果怨渊展现的未来一幕属实，魔主这个位置，本来就该是我的。”

&esp;&esp;月魂沉默许久，道：“除了魅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。无论如何，我会陪着你走下去。”

&esp;&esp;螭嚷道：“还有我！螭枪的主人，本来就该是叱咤北境的绝顶人物！”

&esp;&esp;我用力捏紧了寒冷似冰的铁索，凛冽阴气直透掌心，却让我的血气奔涌得更加灼热：“无论是楚度，或是龙蝶，都休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切。”遥指断魂桥的尽头，呐喊：“龙蝶，我来了！过去，我总在害怕你，总想逃避你的阴影。但现在，老子来找你了！”

&esp;&esp;夜空如墨，响亮的喊声在山崖间回荡，滔滔血河，无声奔涌。眉心的内丹一阵急跳后，慢慢平静下来。

&esp;&esp;就在此刻，我整个人突然进入了一种空空荡荡的玄冥状态。无肉无体，无牵无挂，无彼无相。如梦幻如泡影，如朝露如电光。阴冷的夜风从身上吹过，却不能令我的头发、衣衫拂扬，仿佛我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，并非真实存在。

&esp;&esp;这一刻，我是镜中的花，水中的月。在彻底放下对龙蝶的忌惮后，我终于成功迈入了“空”的境界。

&esp;&esp;断魂桥的另一头，龙蝶始终没有出现。

&esp;&esp;我仰天大笑：“月魂你看，有时候前进一步，就会逼得敌人后退一步。”长久以来，龙蝶在我内心压迫的阴影，一下子淡去了。

&esp;&esp;月魂问道：“你打算找到龙蝶，想办法吞噬他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会傻得主动进入黄泉天。”我摇摇头：“我不去找龙蝶，他迟早也会来找我。”在断魂桥附近，我逗留察看许久。眼见四周无人，我索性拿出丹鼎流的三本秘笈，逐一修炼。一旦进化飞升，也不怕泄漏我人妖的底细，否则被脉经海殿的女武神们瞧见总是不妥。

&esp;&esp;从如意袋里，我选出了几十种补气固元的丹草，吞食服下，坐在冰蒲团上，开始修炼第四品的《朱光云碧腴》。

&esp;&esp;“采之类碧，造之则朱。炼为表卫，白里真居。方圆径寸，混而相拘。”我默运要诀，静心持守。丹田内缓缓升起一座鼎炉，体内的红华神种如同燃烧的炉火，环绕鼎炉，熊熊奔涌。

&esp;&esp;“先天地生，巍巍尊高。旁有垣阙，状似蓬壶。”鼎炉越来越滚烫，肺腑好比火焚。红华神种将鼎炉层层包裹，宛如秋虫结茧。片刻后，红华神种鼓起一团，形状似壶，壶口微张，凝结着一滴半红半绿的液珠，悬而不落。

&esp;&esp;“轰”，鼎炉开启，热气喷涌。红华神种形成的蓬壶炸开，红碧液珠倏然滴落，在体内飞速循环一周，冲入炉内。“环匝关闭，四通踟蹰。”我运转完最后一句要诀，鼎炉犹如连珠弹一般，频频射出一颗颗半红半碧的液珠，霎时挤满内腑，在体内密密麻麻地滚动。

&esp;&esp;这时，我的体肤左半边呈艳丽的朱红色，滚热如火。右半边莹莹碧绿，清凉似霜。一个人像被分割成自相矛盾的两部分，左胳膊动一下，右胳膊必然会朝相反的方向抽动，踢出左脚，右脚也会不由自主地向后甩出。

&esp;&esp;“《朱光云碧腴》明明炼成了，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？”我怪叫道，照这个样子，我连最简单的肢体动作也做不出来。

&esp;&esp;螭道：“根据我的经验，你体内阴阳精气各自为政，需要炼化融合。”

&esp;&esp;略一思索，我干脆重开鼎炉，继续修炼第三品的《紫华流精》。“紫华流珠，常欲去人。卒得精华，转而相因。”绕着鼎炉，朱光云碧腴形成的液珠簌簌滚动，鼎炉半热半凉，时浮时沉。耀眼的红碧光华在肌肤上走马灯般轮流闪烁。

&esp;&esp;炼至半途，阴阳精气愈来愈盛旺，我的左半身竟然隐隐冒出火光，而右半身阴雾氤氲。

&esp;&esp;“滋液润泽，施化流通。”在阴阳精气攀至极点的一刻，鼎炉轰然巨震，朱光云碧腴液珠纷纷裂开，流泻出碧红色的汁液，混搅在一切，冲入鼎炉。“化为流光，至散至凝。”一道闪电般的紫光猛地劈开鼎炉，满身飞驰。紫华流精闪过的地方，气息化作了明耀的光息，似散似凝。呼吸吞吐之间，紫芒流灿，光华灼灼，照得肺腑亮堂堂一片，纤毫必现。

&esp;&esp;体内的精气竟然被光质化了，我全身温热如汤，像是泡在了光海中。运息动作时，身躯化作一道明亮的紫色流光，瞬息闪烁，变幻不定。

&esp;&esp;月魂奇道：“想不到《紫华流精》如此神妙，可以将气息光化。”

&esp;&esp;我心花怒放，一鼓作气，研习第二品的《玉胎琼